海外医疗乱象频频 行业监管何时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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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医疗市场问题频发。资料来源:中国视觉

12月6日，公安部报告了一起涉及2000多起相关案件的特大境外医疗欺诈案件。高收入、高消费的消费者是通过美容院被发现的，他们被骗以免费豪华旅游的名义去国外医院体检，借此机会骗取高额体检费和“药品”的购买费用。在这2000多起案件中，类似的方法被“尝试和测试”，导致近10亿元的欺诈总额。

去美国治疗癌症，去日本体检，去韩国做整形手术，去瑞士抗衰老，去乌克兰注射胚胎干细胞...近年来，由于国内医疗资源日益短缺，海外医疗越来越受到重视，呈现出明显的目的地分化趋势。然而，随着行业的快速发展，其背后的问题也不断暴露出来。

爱诺康美国际医疗服务有限公司总经理陈浩凡告诉时代财经，类似的欺诈案件通常发生在轻型医疗领域，而且大部分都去了国外不知名的小医院和小诊所。“当然，也可能有一些严重的治疗。混乱的问题，如信息屏蔽和夸张。”

海外医疗欺诈已经成为一个产业链

据公安部当天公布的消息，今年1月，浙江省嘉兴市公安局接到王女士的举报，称2016年至2017年，嘉兴某美容院以免费出国旅游为名，将她引诱到境外医院进行体检。随后，王女士多次购买了名为“癌盾”的癌症治疗药物，费用超过600万元。

“药”和“癌盾”打着“从美国进口”的旗号，根据不同型号，价格从9.8万元到39.8万元不等。嘉兴市公安局秀洲区分局表示，所谓“防癌盾”的主要成分是番茄红素和花青，根本达不到所谓的抗癌效果，实际价值只有几百元。

事实上，今年5月，湖南省株洲市警方也破获了一起类似案件，犯罪团伙打着免费旅游的幌子，引诱消费者出国，并捏造他们的病情进行欺诈。当时，该案涉及中国26个省、市、自治区，受害者1731人，涉案金额高达6.5亿元。

浙江省公安厅刑侦总队副队长吕建平表示，此类案件是企业经营欺诈的典型案例，形成了一个庞大而完善的产业链——公司开发代理商、代理商开发美容院、美容院业务人员、代理陪护、丝兰公司区域经理、假医生和幕后指挥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陈浩凡告诉时代财经，类似上述欺诈案件通常发生在体检和医疗美容等轻医疗领域。一方面，轻型医疗服务容易聚集客户和转移。另一方面，很难有一种方法来定义这种医疗。行为的影响:“例如，一个健康的人吃了一些药后，他的体力是好的，他的身体是好的。衡量指标在哪里？”

行业爆发下的隐患

公安部刑侦局副局长陈世渠6日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除了湖南省株洲市公安机关侦破的相关案件和各地打击的一些小型境外医疗犯罪团伙外，此前从未发生过大规模的境外医疗诈骗案件，就连这起案件中的犯罪团伙也是在2014年开始活动的。

这实际上符合中国海外医疗市场的发展轨迹。圣诺家族于2011年在北京注册成立，是中国较早成立的海外医疗服务机构。在成立的那一年，圣诺的家庭只接待了2名病人，但第二年只接待了7名病人。然而，在2014年，情况完全不同。同年6月，圣诺家族从红杉资本(中国)获得了1000万英镑的A系列融资，今年也成为中国海外医疗服务的上升年。

此后，随着海外医疗意识的增强，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开始放眼海外。数据显示，2016年，通过携程在中国注册海外医疗相关旅游的人数达到50万，是2015年的五倍。

据前瞻性产业研究所2018-2023年市场前瞻性报告统计，海外医疗项目构成中占比最大的前三项分别为复杂疾病治疗、体检和整容手术，分别占39.7%、22.4%和15.4%。

作为一家专注于重症监护的服务机构，陈浩凡也承认，除了轻医疗外，重症监护市场也存在一些混乱，比如信息不清晰、宣传夸大等。此前，一些媒体调查发现，一些中介机构利用患者及其家属的心理冲到医院，夸大国外治疗肿瘤的疗效，甚至承诺治愈癌症。

此外，据新华社报道，一些海外医疗中介机构将带消费者到“治疗中心”和“知名医院”进行“检查”和“治疗”，以骗取消费者的钱；或者为了收取高价，让顾客选择“医疗+旅游”套餐，并报出异常高的整体服务费。

“海外医疗服务市场巨大，相应的服务机构也很复杂。然而，归根结底，商业公司主要是追求商业利益。因此，整个行业混杂在一起就不足为奇了。”河南省肿瘤医院主任医师陈小冰曾向时代财经指出。

该行业不受监管，难以监管

海外医疗混乱频繁，谁来控制？“目前行业状况基本上处于粗放状态，没有专门的政府监管部门对医疗中介服务进行监管。”这是一种人民不举官的情况。”陈浩凡说道。

今年7月初，上海交通大学医疗服务指数研究所所长在接受时代财经采访时提到，国家卫生委员会法务部正在研究各类医疗卫生旅游机构的准入和设立标准，预计将尽快落实相应的监管政策和准入机制。

关于此事的进展，时代财经在12月11日再次采访了曹健。对此，他说，他没有听到目前将出台相关政策和机制的任何消息。此外，根据陈浩凡的描述，目前全国没有海外医疗服务联盟或协会，行业标准和规则闻所未闻。

“即使很难监督，毕竟实际的服务行为发生在国外，而国内的医疗中介机构只提供前端咨询服务。患者在中国要求自己的权利和利益基本上是不现实的。”陈浩凡接着说道。

秦中律师事务所驻京办律师贾志敏也从法律角度指出了监管的困难。他表示，海外医疗行为涉及跨境法律关系，必然受到多个或不同地区法律的管辖。目前，我国法律监督的执法能力和定位能力不能低成本解决这一问题。

与此同时，他提醒说，对于普通消费者来说，跨境事务，无论是医疗还是其他消费或投资行为，都需要有一个前提性的理解，那就是法律保护是不够的，而一旦出现问题，法律权利保护的成本高昂且效率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