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商行姓“农”还是姓“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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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记者张红彬

浙江农村信用社虽然不是中国最大的省级资产协会，但其综合经营效率和普惠金融实施的深度和广度在中国一直处于领先地位。在全省81家银行中，超过三分之二的银行在所有县市中排名第一。此外，浙江农村信用社的整体风格是力求稳定，省级协会更多地发挥其服务职能，鼓励银行做出符合县域发展需要的选择。总体而言，浙江农村信用社并不强调做大，而是倡导“小做、散做、土做”的经营理念，既不鼓励农村商业银行跨地区经营，也不追求“倒计时”的全面重组。目前，没有上市的农村商业银行。这种“固定力量”从何而来？

近日，英国《金融时报》记者在杭州出席浙江农村信用社“浙江贷款”新闻发布会，会见了浙江农村信用社党委书记、董事长王小龙，并与他进行了简短交谈。谈话从农村商业银行的名字“农”或“商”开始。

记者:农村信用社改革继续推进。特别是今年年初的中央一号文件提出:“要推进农村信用社改革，保持农村信用社法人地位和数量的总体稳定。”同时，各省也在迅速推进农村信用社改制为农村商业银行。一些农村商业银行热衷于上市，而浙江农村信贷则更加务实。一方面，为了促进农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制定了5000亿元的五年扶持计划；另一方面，面向个人用户的包容性金融在线平台“李哲贷款”已经启动。作为浙江省农村信用社的负责人，您对农村信用社的改革方向有什么看法？

王小龙:中央政府明确了农村信用社改革的方向，强调保持县域法人地位和数量的整体稳定。然后，下一个问题是如何做到这一点。在我看来，有必要回答一个问题:农村商业银行的名称是“农业”还是“商业”，是“农业第一还是商业第一”。改革本身有其自身的发展需要，但农村信用社不必改为农村商业银行。当然，随着监管机构的推广，这是大势所趋。一旦你成为一家农村商业银行，股东的利益是明确的，但如果你专注于支持农业和支持小企业，你不可能在短期内获得高回报。从中期和长期来看，支持农业和支持小企业肯定会创造良好的回报。然而，对于重视短期业务回报的股东来说，这是一个矛盾。同时，农村商业银行一旦进入资本市场获取ipo带来的资本，当县域业务接近饱和时，必然会向其他区域扩张，跨区域经营不可避免，这与中央政府对县域法人的目标要求不一致。

在我看来，农村商业银行应该首先命名为“农业”。即使城市化率较高，“农业、农村和农民”也必然长期存在，但其比重将逐渐下降。然而，它的财政需求应该由机构来满足。被称为“农业”并不意味着它不能赚钱，而是应该把赚钱放在第二位，即把“商业”放在“农业”后面。

浙江农村信贷一直倡导围绕“三农”和小微企业的需求开展业务。经过长期的坚持，浙江农信没有跟风，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定位，将不断优化我们的服务能力。最初，浙江农村信用社一直想走合作银行之路，发展合作银行模式，全面实现“取之于农业，用之于农业”。然而，目前，虽然我们大多数人在形式上已经成为农村商业银行，但我们仍然遵循“农业第一，商业第二”的理念。

记者:“农业”在“商业”之前肯定是一个更具社会责任感的选择。然而，如何平衡财政绩效和社会绩效是一个挑战，特别是如何始终如一地支持农业和支持小企业，并获得稳定的收入。浙江农村信用社在这方面可以分享什么经验？

王小龙:主要是要有“定力”，着力做好本地区的金融服务工作。成为一家银行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对于县内的小型法律机构来说，在街角超车是不现实的。我不反对金融创新，但创新有许多先决条件。例如，我们发放的“浙江李贷款”主要是基于我们线下客户的积累，借助互联网技术，提高业务效率，降低业务成本。

多年来，浙江省农村信用社坚持“千里访千”活动，各行各业的主要领导将亲自带队走访乡镇的农民和企业，建立起一个个客户档案。同时，我们继续推进信用村建设。这个“浙江贷款”平台进一步整合了税收、社保、公积金等信息，并结合我们之前的基础建设了一个更加完善的信用平台。这种方法很传统，但很可靠。

作为一个省级协会，我们提供“浙江-李贷款”这样的平台。81家银行控制着自己的业务，并将业务从线下转移到网上。这需要一个过程，每个银行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推进。我们的用户数据已经达到500万，所以整合在线和离线服务并不困难。

在我看来，没有差异化竞争力的银行如果再次遭遇风险上升，肯定会有大问题。然而，如果它们是负责任的银行，只要它们脚踏实地，风险就相对较小。如果他们不是短视和浮躁，他们一定会有更好的抵御风险的能力。

记者:如果我们遵循先做好服务再追求利润的思路，就会与目前农村商业银行的治理结构发生冲突。股东利益、银行绩效评估等问题亟待解决。如何解决这些问题？

王小龙:金融是做什么的？像农村信贷机构这样的小银行的发展方向是什么？中央政府已经给出了明确的方向，但是实施起来并不理想。我始终认为服务第一，利润第二。事实上，如果一个县农村信用合作组织在服务上做得好，就很难盈利吗？不要。浙江农信的81家银行大部分没有上市的打算，但是我们很多银行的效益都比一些上市的农村商业银行好得多。起初，我们希望走合作银行的道路，但现在，我们已经转变为一个农村商业银行。事实上，如果有可能建立一个以政策为导向的银行，同时像德国储蓄银行一样(德国储蓄银行的目的不是利润最大化，而是兼顾利润和社会责任。储蓄银行的所有制形式是集体所有制。地方政府是储蓄银行的名义所有者，但它们不是储蓄银行的股东。储蓄银行所在地区的居民不仅是银行的主要客户，也是银行的最终所有者。利润放在服务之后，这是理想的农村信贷模式。

农村商业银行治理结构的要求与我们的理念有一定的冲突。股权的相对集中会导致大股东的过度影响，这可能会偏离我们的初衷。此外，资本的逐利性将严重影响农村商业银行履行其社会责任。那么，我们是否应该在未来对农村商业银行的股权结构进行梳理，并为引入的股东设定必要的“门槛”，即股东应该认识到农村商业银行的经营理念，接受短期内没有回报或回报较少，即股东利益最大化不再是农村商业银行的标准。

记者:我一直在关注农村信用社改革的不同模式。浙江、江苏、广东和其他省份都不一样。我认为浙江最能忍受孤独，尤其是在坚持县域经济和支持“三农”方面。但是，总的来说，农村信用社还会走向市场化和商业化吗？浙江农村信用社将如何面对未来的变化？

王晓龙:浙江农信一贯脚踏实地，我们不排斥模式创新、技术创新和市场创新，但我们不会为了创新而创新，也不会过分追求模式创新，因为我们相信每个县都需要地方金融机构，这1-2个机构可以全力支持县域经济发展。事实上，我以前也提出过发展“社区银行”的想法，现在还在摸索中。每个县都会逐渐形成一个社区，社区所需的金融服务应该由社区银行很好地服务，比如美国的富国银行，它是一家成功的植根于社区的银行。

显而易见，农村信用社更加市场化和商业化。但是，我一直认为浙江农村信用社应该被称为“农民第一”，把支持当地经济发展作为自己的首要责任。有必要冲淡“商业”的味道，商业应该按照市场规则行事，但不是一切都是为了“商业”。我们坚持走自己的路，省级协会在为81个机构提供服务和支持方面做得很好。关键的一点是，我们需要有同样的想法，然后才能解决平衡社会和经济利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