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日报：“消费降级”是一种误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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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经济和社会的发展，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商品和服务供给体系的逐步升级，消费结构必然会相应改善，消费升级是不可逆转的必然趋势。近年来，中国居民的消费，无论是实物消费还是服务消费，总体上都处于不断升级的趋势。把个别商品的热销作为判断消费降级或升级的依据是不科学和不准确的。

今年以来，中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速较去年同期明显放缓。数据显示，3月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长10.1%，其他月份同比增长1位数，与往年两位数的增速形成鲜明对比。有人认为这是“弱势消费”和“退化消费”的表现；一些网民把某个品牌榨菜的利润大幅增长和网上购物平台的普及视为“消费退化”的“有力证据”。

事实上，所谓的“弱势消费”和“退化消费”是一种误解。

目前，中国消费品零售总额巨大，月规模已超过3万亿元。在如此高的基数下，增长率不可能长时间保持在两位数以上。此外，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是反映最终消费支出中实物商品消费的重要指标，但不能反映最终消费支出中的服务消费。近年来，中国的服务消费增长迅速，在整个消费中的比重明显增加。因此，简单地将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速放缓解释为“消费疲软”是不现实的。

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消费是一个缓慢的变量，它往往受到经济、社会、心理和文化等诸多因素的影响。从长远来看，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以及商品和服务供给体系的逐步升级，消费结构必然会相应改善，消费升级是不可逆转的必然趋势。

从国际经验来看，解决温饱问题后，城乡居民一般会从基本的温饱消费转向发展和享受消费。改革开放40年来，中国居民收入不断提高，人民的温饱问题得到解决，正在全面迈向小康社会。在这一过程中，中国居民的消费已经从明显的模仿型排浪特征发展到个性化和多样化的主流，通过创新供给保证产品质量和安全、激活需求的重要性显著提高。

具体而言，近年来，服装、食品、住房和交通领域出现了明显的升级趋势。在服装消费方面，人们更加注重服装的质地、风格和色彩搭配，品牌化、时尚化和个性化已经成为人们的共同追求；食品消费方面，2017年全国居民恩格尔系数(食品支出比重)为29.3%，比1978年下降34.6个百分点，城乡居民恩格尔系数均有所下降；在住房消费方面，许多家庭告别了设施简陋的简陋房屋，搬进了设施齐全、宽敞明亮的楼房，生活条件明显改善；在交通方面，城乡居民相对单一的出行方式已经完全改变，交通和通讯支出不断增加。

此外，随着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和居民闲暇时间的增加，城乡居民在教育、文化、娱乐等发展消费方面的投入不断增加，他们能够享受的医疗等公共服务水平也在稳步提高。可以看出，物质消费和服务消费总体上都处于不断升级的趋势。

还有人认为，方便面、榨菜等产品的销售，以及大量低价商品流入市场，特别是进入农村市场后，网络购物平台的兴起，并没有升级，而是“降级”。

事实上，把个别商品的热销作为判断消费降级或升级的依据是不科学和不准确的。消费升级一般是指各类消费支出在总消费支出中的结构升级和水平提高，反映整体消费水平和发展趋势。显然，不能通过研究单个商品的销售情况来得出结论。

随着网上购物平台的兴起，许多低价产品已经流入市场，尤其是农村市场。一方面，借助网上购物平台，商品供应更加多元化，卖家竞争更加激烈，商品价格更加透明，客观上压低了价格，消费者只是受益者。因此，消费者购买低价产品并不意味着“消费退化”，相反，它不一定是“消费升级”。另一方面，在过去，由于中国农村物流系统不发达等因素，农村消费者对商品的选择有限，有时只能被动地接受质量差的产品。如今，随着网上购物平台的兴起、基础设施和物流系统的完善以及收入水平的提高，农村消费者会四处购物，选择性价比更高的产品，这是消费升级的外在表现之一。

当然，目前中国居民的收入水平有待进一步提高，商品和服务的供给质量参差不齐，消费的市场环境仍不尽如人意。因此，我们仍应做好政策组合，不仅要想方设法增加居民收入，还要积极营造公平、有序、安全、舒适的市场环境，提高商品和服务的供给质量，提供更多的个性化消费选择，让消费者敢于消费、愿意消费、满足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