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文章6921字,读完约17分钟
当增长中心下移时,经济的底部是什么?
——18年上半年地方经济观察
海通宏观蒋超与陈星
摘要
今年上半年的地方经济:超过一半的省份出现好转,增长中心下移。第二季度,全国经济增速保持稳定。从公布的29个省的数据来看,与第一季度相比,整体表现上升多,下降少,超过一半的省份的增长率出现反弹,但大多数省份仍低于17年的增长率,且反弹乏力。今年上半年,各省经济差异的格局没有发生根本变化。经济高增长地区仍集中在长江经济带的中西部省份,东北地区仍处于底部。总的来说,18年来各省的经济增长中心下降到7%以下,比17年来下降了0.4个百分点。
资源型省份:工业产品产量回升,带动经济复苏。与第一季度相比,山西省和河北省的gdp累计同比增长超过0.5个百分点,分别位居全国第三和第四位。两省经济增长反弹的主要原因是,在消除了供暖季节的环境保护和有限生产的影响后,钢铁和煤炭产量的增长率上升了。此外,房地产投资和工业经济的表现是可以接受的,需求方也有一定的拉动作用,这证明钢铁和煤炭行业的企业利润有了很大的提高。
东北、华北四省:经过短期调整,经济正在慢慢修复。辽宁、天津、蒙古和吉林省的经济增长率在短期内都经历了重大调整,gdp的累计同比增长率在一年左右的时间里下降了3个百分点以上。较低的基数减轻了四省保持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的压力,目前正在经历调整后的经济复苏过程。第二季度经济增长的反弹速度位居全国前列,但四省经济仍以工业为主,增长动能很难在一夜之间转换。经济复苏仍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反弹依然微弱。除辽宁外,其他三省第二季度的累计增速仍低于去年同期。
东海岸:经济发展同时保持稳定,消费出口优势明显。东部沿海省份经济增长平稳,江苏、浙江、上海、广东三省第二季度加权平均国内生产总值同比增长7.2%,与第一季度相比稳步增长。经济稳定的主要原因是合理的增长结构,这主要取决于消费和出口。在过去的16年里,上海的消费率达到了57.4%,比全国平均水平高出4个百分点。它的主要优势在于服务消费,而不是物质消费。在过去的18年里,上海规模以上社会服务业的收入增长率一直保持在11%以上。居民的高收入支撑了东部沿海省份的消费优势,尤其是服务消费。此外,出口也是东部省份经济稳定的重要因素之一。江苏、浙江和广东占全国出口的近五分之三,强劲的外部需求推动三省出口增长保持平稳。
西南省份:基础设施投资的主力军,增长中仍有隐忧。西南省份近年来保持了较高的经济增长率,贵州是中国第二季度gdp增长率达到10%的唯一省份。其增长的驱动力在于投资。在过去的16年里,云南省的投资率高达94%,贵州省接近70%,两者都远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44%。其中,基础设施投资的高增长是带动云贵经济的主要原因,云贵经济在过去的18年中保持了较高的增长速度。两省基础设施的高速增长有其内在原因,更多的贫困人口叠加在自身基础设施的不足之上,这使得基础设施投资成为西部地区振兴和脱贫的重要切入点。然而,高投资需要更高的资本投资,政府有限的财政资源推高了地方政府债务,财政约束的增加使得投资驱动型模式面临挑战。重庆的经济变化可以作为西南省份的一个例子,其经济增长率一度位居全国前列。然而,近期财政支出增速下降导致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大幅下滑,导致重庆市去年gdp累计同比增速下降4个百分点。
修复和支持。资源型省份和东北、华北部分省份经济增长正在缓慢复苏。然而,由于终端需求放缓,国民经济下行压力加大,以工业经济为主的省份复苏进程预计将放缓。然而,东部沿海和西南省份的经济增长速度已经见底,东部省份依靠消费和出口来支撑经济,而西南省份主要依靠基础设施投资。然而,从重庆吸取的教训反映出,投资驱动型模式存在隐患,贸易摩擦的加剧也可能给出口蒙上阴影。因此,从长期来看,出口投资驱动的增长模式遭遇瓶颈,未来增长的希望在于消费和创新。
1.上半年当地经济:超过一半的省份出现反弹,增长中心下移
1.1超过一半的省份出现反弹,而且反弹很弱
第二季度,全国国内生产总值同比增长6.7%,比第一季度略有下降0.1个百分点,且趋势保持稳定。目前,各省统计局也公布了上半年当地经济运行情况。从已公布上半年经济数据的29个省市来看,与第一季度相比,第二季度各省gdp累计同比增速为15升、2个水平、12个下降,而一半以上省份的经济增速有所回升,整体表现有增无减,较第一季度的8升、2个水平、21个下降有所改善。然而,与17年的增长率相比,上半年各省的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为8升,3个水平和18个下降,表明反弹仍然很弱。
1.2省域格局没有改变,增长中心下移
今年上半年,各省的经济差异格局没有发生根本变化。东北地区的经济增长率仍处于底部,该地区正在逐步向西扩张。上半年,东部三省(内蒙古、甘肃和青海)的经济增长率不超过6%。高速经济增长区仍主要集中在长江经济带的中西部省份,但重庆的经济增长率在过去18年中大幅下降,从全国前三位降至各省经济增长率的中位数以下。
总体而言,各省经济增长中心下移,17年国内生产总值加权平均增长中心在7.4%左右,18年增长中心低于7%,比17年下降0.4个百分点。
2.资源型省份:工业产品产出已经反弹,推动经济回升
河北和山西的经济有所回升,增速位居前五。与第一季度的经济增长率相比,资源型省份第二季度的gdp增速明显加快。山西和河北省第二季度国内生产总值累计同比增速比第一季度高0.5个百分点以上,复苏速度分别位居全国第三和第四位。
钢铁和煤炭产量反弹,推动经济复苏。资源型省份经济增长的反弹主要是由于工业产品产量的上升。河北经济以钢铁为主(17年计划中钢铁企业利润占30%),山西经济以煤炭为主(17年计划中煤炭企业利润占70%)。自去年下半年以来,环保和供暖季节限制生产等政策严重影响了产量,但今年的钢铁和煤炭产量已经恢复。1818年6月,河北省粗钢产量同比增速超过25%,山西省原煤产量增速也在4月由负转正,6月升至3.1%。
房地产投资很高,工业表现可以接受。一方面,钢铁和煤炭产量的恢复在于供暖季节已经过去,限产政策效应的消退带来了产量的提高。另一方面,今年以来,房地产投资累计同比增速已攀升至9%以上的高位,上半年工业运行基本平稳,累计同比增速略高于17月末,而6月份发电量累计增速已超过8%,远高于17月份5.7%的增速,需求侧对钢铁和煤炭产量的上行增速也有一定拉动作用。
上游利润增加,证实了需求支持。钢铁和煤炭行业企业利润的提高也证实了需求支持。18年上半年,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利润总额同比增长17.2%,钢铁和煤炭行业利润分别增长113%和18.4%,高于工业企业平均水平。煤炭行业利润增长率受去年同期高基数(1000%)的影响,利润实际增长更为可观。
3.东北和华北四省:经过短期调整,经济正在慢慢修复
短期急剧调整,经济增长率下滑。辽宁、天津、内蒙古和吉林省的经济增长率在短期内都经历了重大调整。从国内生产总值的累计同比增长率来看,辽宁省已经从14年第四季度的5.8%直接下降到15年第一季度的1.9%;天津从17年第三季度的6%下降到第四季度的3.6%,然后在18年的第一季度下降到1.9%;内蒙古自治区的经济增长率略有下降,但也从第一季度的7.2%下降到第四季度的17.4%;吉林省曾从17年第二季度的6.5%下降到18年第一季度的2.2%。这四个省的经济增长率在大约一年的时间里下降了3个百分点以上。
低基数的压力减轻了,对二次生产的依赖仍然偏高。经过四省经济增长率的短期调整后,基数有所降低,这实际上减轻了保持gdp增长率稳定的压力,因此各省更加注重增长动能的转化已成为一个难得的时期。目前,四省对工业第二产业的依存度仍然偏高,第二产业对gdp的贡献率大多超过全国平均水平,如吉林省高达59%,比全国水平高出10个百分点以上。
经济已经逐渐恢复,恢复率最高。18年上半年以来,辽宁等四省的经济逐步得到修复。从经济增长的反弹速度来看,中国18年第二季度gdp累计同比增速比第一季度高0.1个百分点,而辽宁等四省普遍超过全国平均水平0.2个百分点以上,天津以1.5个百分点的反弹速度位居全国第一,表明四省正在经历调整后的经济复苏过程。
修复之路漫长,经济增速低于去年同期。虽然四省经济正在恢复过程中,但在长期债务周期接近峰值、货币增长率下降的背景下,债务投资驱动的旧工业发展模式正在弱化,预计四省经济恢复将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虽然四省经济增速在18年第二季度有所回升,但仍低于除辽宁省以外的17年同期水平,这表明反弹仍然较弱。
4.东海岸:经济发展同时保持稳定,消费出口优势明显
沿海大省稳中求进,带动了全国的稳定增长。上半年,东部沿海省份经济增速保持稳定。占中国经济总量30%的江苏、浙江、上海和广东省,在18年的第二季度实现了7.2%的累计同比增长率,这一增长率稳步高于第一季度,这也导致今年上半年全国经济稳定增长6.8%。
东部的增长结构更好,主要来自消费出口。在债务杠杆率接近历史峰值、借贷驱动的投资越来越不可持续的背景下,东部沿海省份经济增速能够保持稳定的主要原因是增长结构合理,增长不是高度依赖投资,而是主要依赖消费和出口。过去16年,上海的消费率高达57.4%,比全国平均水平高出约4个百分点。广东、浙江和江苏的商品和服务净流出占gdp的6%以上,而同期全国平均水平仅为2.2%。
物质消费不突出,但优势在于服务消费。然而,事实上,东部省份在物质消费方面并不突出。从主要反映物质消费的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长率来看,上海一直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今年上半年,中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长9.4%,而上海仅增长7.7%。然而,上海的优势在于服务消费。在过去的17年里,上海社会服务业的总产值同比增长了10.9%。在过去的18年里,规模以上社会服务业经营收入的累计同比增长率一直保持在11%以上,并且呈上升趋势,远远高于社会零增长率。江苏、浙江、广东三省也是服务业相对发达的省份,18年上半年第三产业累计同比增速高于全国平均水平0.4个百分点以上。
居民收入位居前列,支持消费转型升级。消费特别是服务消费能够在东部省份经济增长中发挥重要作用的根本原因来自居民高收入的支持。在18年上半年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中,上海、浙江、江苏和广东位居全国前五位,收入水平均在23000元以上。高收入不仅能保持消费稳定,还能促进消费转型升级。随着收入水平的提高,人均耐用品数量逐渐饱和,由物质消费向服务消费转变成为消费升级的主要方向,这一点得到了东部沿海省份服务业优势的有力印证。
此外,出口也是近年来保持东部沿海省份经济稳定的重要因素之一。东部沿海省份一直是出口大国。17年来,江苏、浙江和广东的出口额约占56%,接近全国的五分之三。自16年后半期以来,美国、日本和欧洲的经济复苏一直在改善,强劲的外部需求推动了中国出口的复苏,主要出口省份从中受益。
在17年中,出口增长率从负数变为正数,在18年中,增长率保持稳定。东部沿海三省江苏、浙江和广东在这一轮受外部需求反弹推动的出口强势中表现良好。17年来,江苏、浙江、广东三省出口增速总体由负转正,分别比16年前提高了19.6、10.2和10.9个百分点。尽管受到17年高基数的影响,但18年上半年出口增速保持高位并稳步上升,其中江苏和浙江分别比17年增长1.6和6.7个百分点,而广东出口增速基本稳定。由此可见,出口的稳定增长也是东部沿海省份经济增长能够保持稳定的重要原因之一。
5.西南省份:基础设施投资的主力军,但仍存在增长隐忧
云南省和贵州省继续领先,主要依靠投资。西南各省近年来保持了较高的经济增长率。在公布了18年上半年经济数据的省份中,贵州省和云南省排名第一和第二,在增长率方面领先全国。此外,贵州省是中国唯一一个经济增长率为10%的省份。然而,与东部沿海省份不同,投资是中西部省份经济快速增长的主要驱动力。在过去的16年里,云南省的投资率高达94%,贵州省接近70%,远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44%。
基础设施投资的主要力量,上半年的增长率仍然很高。从全国来看,上半年固定资产投资以房地产投资为主,基础设施投资明显下降。然而,西南地区的平均情况与全国有所不同,基础设施投资的快速增长一直是支撑固定资产投资的主要力量。在过去的17年里,贵州省和云南省的基础设施投资增长率都在25%以上,而房地产投资和工业投资的增长率都没有超过6%。18年上半年,在全国基础设施投资增速大幅下滑的背景下,云南、贵州两省基础设施投资增速有所回落,但仍保持在10%以上,高于房地产和工业投资增速。
基础设施存在不足,西部地区应该通过扶贫来振兴。西南省份基础设施投资高增长有其内在原因。虽然经济发展迅速,但由于经济基础薄弱,基础设施建设仍存在许多不足。例如,在全国城市燃气普及率平均达到96%的情况下,贵州省和云南省的城市燃气普及率分别仅为87%和79%,比全国平均水平低10个百分点左右。此外,西南省份的贫困问题依然突出。根据2010年的贫困标准,在过去的16年里,贵州有402万农村贫困人口,云南有373万农村贫困人口,居中国前两位。“先富起来,先修路”,通过基础设施建设帮助贫困人口脱贫,也是西部大开发和振兴的重要举措。最近的政治局会议指出,中国西部的基础设施建设有望进一步加快。
高投资推高了债务,但仍存在对增长的隐性担忧。然而,通过投资刺激经济增长的模式远非完美。目前,西南各省经济仍然有限,自身财力难以支撑投资的快速增长。因此,有必要通过借款来筹集投资资金,这推高了地方政府的负债率。在过去16年地方政府负责偿还的债务中,贵州的债务占国内生产总值的74%,居中国首位,云南的债务占国内生产总值的43%。然而,一旦地方政府财政难以支持投资,投资驱动型增长模式将面临挑战。
重庆的投资模式很难效仿。重庆属于中国西南地区,可以向其他省份学习。重庆一直依靠投资来保持其快速的经济增长。在过去的17年里,重庆的固定资产投资占gdp的近90%,重庆的经济增长率一度位居全国第一。但是,随着财政约束的逐步出现,财政支出的增长速度日益放缓,难以保持以前固定资产投资的高增长率。17年下半年以来,重庆市财政支出增长趋势有所下降,18年上半年累计同比增速降至2.5%的低水平,也使得固定资产投资累计同比增速从6月17日的12.3%下降至6月18日的5.5%,降幅近7个百分点。投资下降导致重庆gdp累计同比增长率从6月份的10.5%下降到6月份的17%和6月份的6.5%,一年内整整下降了4个百分点。
6.地方经济变革:修复与支持
恢复和支持是今年上半年当地经济变化的两条主线。
资源型省份的经济复苏主要是由于钢铁、煤炭等工业产品的复苏,其第二季度的经济上行幅度处于全国前列。诚然,房地产投资在过去18年里一直保持在较高水平,工业生产形势仍能稳定下游对工业产品的需求。然而,17月底和18月初供暖季节环境保护和限制生产的干扰效应的消除是产量释放的重要原因之一,资源型省份的经济复苏反映了供应约束消除后产量恢复的过程。
东北和华北四省(辽宁、吉林、天津和内蒙古)经历了短期经济增长速度的急剧调整,国内生产总值的累计同比增长率在一年左右的时间里下降了3个百分点以上。前一次调整带来的低基数减轻了四省保持经济增长的压力。1818年第二季度,经过前一次调整后,四省经济处于缓慢复苏过程中,经济增长的恢复速度在中国也处于领先地位。
作为一个经济大省,东部沿海省份上半年在保持经济稳定的同时取得了进步,带动了国民经济的稳定增长。东部沿海省份底部支撑经济的主要因素是消费和出口:在居民高收入水平的支撑下,服务消费成为东部沿海省份的亮点;江苏、浙江和广东省约占中国出口的3/5。自18年前半期以来,外部需求强劲复苏,导致三省出口稳步增长,这也是稳定经济的主要力量。
西南各省一直保持着较高的经济增长率,支撑经济的关键在于投资。基础设施投资的高速增长是西南省份经济快速发展的重要原因。在过去18年国家基础设施投资增速大幅下滑的背景下,云南、贵州等西南省份保持了较高的基础设施投资增速。西南省份发展基础设施有其内在原因。基础设施建设存在诸多不足,贫困人口数量居全国首位。通过基础设施投资突破发展瓶颈,也是振兴西部、战胜贫困的重要举措。
综上所述,资源型省份和东北、华北部分省份经济增长正在缓慢复苏。然而,由于终端需求放缓,国民经济下行压力加大,以工业经济为主的省份复苏进程预计将放缓。然而,东部沿海和西南省份的经济增长速度已经见底,东部省份依靠消费和出口来支撑经济,而西南省份主要依靠基础设施投资。然而,从重庆吸取的教训反映出,投资驱动型模式存在隐患,贸易摩擦的加剧也可能给出口蒙上阴影。因此,从长期来看,出口投资驱动的增长模式遭遇瓶颈,未来增长的希望在于消费和创新。
来自金融部门金融渠道的作品都是有版权的作品,未经书面授权禁止任何媒体转载,否则将被视为侵权!
标题:姜超点评上半年地方经济:增长中枢下移 经济以何托底
地址:http://www.njflxhb.com.cn//nxxw/478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