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消失”的28亿元——洛娃集团债券违约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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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1日，五六个人坐在以洗衣粉闻名的洛瓦科技产业集团(以下简称“洛瓦集团”)办公楼——洛瓦大厦A座一楼的沙发上。一个年轻人歪着头睡着了，一个年轻的女士坐在他旁边，不停地看着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他们是一对夫妇，今天早上刚从云南来到北京。这位女士是洛瓦集团的当地经销商。她说随着春节的临近，日用化学品的销售正接近旺季。10月，她给洛瓦集团支付了40万元，为迎接新年做准备。出人意料的是，货款从未收到。“我听说洛娃集团出事了，我们就来了。”她说，她以前与洛瓦集团合作得很好，“每月销售返利验证非常及时。”她介绍说，她从2018年开始担任洛瓦集团的经销商，到目前为止，她的销售额已经达到了几百万元。

一家经纪公司的债权人王选(化名)告诉记者:“我们去过顺义的洛瓦集团工厂，还有那些在院子里进进出出的车。那里的保安告诉我，现在拉货的车不像以前那么密集了，但工厂运转正常。”位于望京的洛瓦大厦看起来很正常。然而，自12月6日齐罗瓦集团(Zilova Group)发生债券违约以来，在一些债权人看来，眼前的平静只是一种症状，违约背后还有许多疑问。

□本报记者吴报道

28亿资金突然“消失”

12月6日，洛瓦集团宣布截至赎回日，未能筹集到到期还款资金，未能按时足额偿还短期融资券“17洛瓦科技cp001”本金，构成重大违约。根据上海证券交易所的公告，洛瓦集团仅支付利息人民币2250万元，未偿还本金人民币3亿元。根据洛瓦集团的公告，本金支付将在10个工作日内完成，即在12月20日之前。但是在20日，洛瓦集团再次宣布它没有支付本金。截至目前，由于交叉违约条款的触发，洛娃集团短期内不得不偿还近60亿元的债务。

尽管2018年违约事件仍在继续，但债权人表示，洛娃集团的违约仍难以理解。

从债权人的角度来看，洛瓦集团违约的疑点之一是，洛瓦集团第三季度报告显示账面上仍有41亿元的货币资金。据洛瓦集团人士透露，无限制资本为28亿元。“既然第三季度报告显示账面上有超过20亿的无限制货币基金，为什么会出现12月6日到期的短期证券贷款违约？”一个债权人说。

在《中国证券报》记者获得的一段录音中，洛瓦集团的一位人士介绍说，2018年6月，洛瓦集团旗下的日化和乳制品相关企业引进了战略投资者。然而，民营企业整体融资难度很快加大，战略投资者事先协商的态度转向撤回对洛瓦集团的资金支持。9月份，部分银行提前批准的贷款没有发放，前期战略投资者撤资。结果，12月6日到期的短期证券借贷违约。

一位出席电话会议的美元债券投资者表示，洛娃集团的解释是不可接受的。“如果战略投资者确实拥有它，那么洛娃集团需要增加大量协议，向债权人确认。”他说。

在上述电话会议中，洛瓦集团表示:“战略投资者是公司的上下游企业，通过‘债转股’的方式取得股份，计入‘当期付款’科目。”然而，洛娃集团并未披露上述战略投资者的具体情况。

战略投资者会通过“流动资金”投资股票吗？流动资金将反映在公司会计报表中的公司货币资金中。北京盈科(上海)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王华雨表示，在编制财务报表时，公司有进有出，所以必须明确这笔钱的性质。战略投资者以当期付款方式投资股票的，公司簿记应计入贷款项目，还款应计入利息项目。如果财务记录不规范，财务数据的真实性就会受到质疑。

记者发现，不仅在第三季度，而且在洛瓦集团2018年半年度报告和2017年年度报告中，都有大量的货币资金。本公司2018年半年度报告经中兴华会计师事务所两名注册会计师审阅。根据审核报告，“审核准则要求我们计划实施审核工作，以便获得有效证明，证明中期财务报表是否存在重大错报。”审核主要限于询问公司相关人员，对财务数据实施分析程序，提供的保证程度低于审核。”其中一名签字会计师告诉记者，审查报告通常意味着从整体上审视报告，这相当于重组公司的报告流程，而无需发送询问信或核实数据。

王华雨说，审查是看账户记录有没有问题。只有当记录有问题或与实际情况明显不符时，审核会计师才会看到。因此，审查不能保证财务数据的真实性。

债务人“缺席”债权人会议

12月21日，民生银行(600016)作为“17 Lowa Technology cp001”的主承销商，在Lowa大厦召开了债权人会议。记者已经下楼，未能进入会场。一位出席债权人会议的机构人士通过微信告诉记者，会议开始后，洛瓦集团没有人出现，会议约40分钟后，只有洛瓦集团一人进入会场。此人说他不知道“债权人会议”，并说上午另一家承销商也召集债权人召开债权人会议(由于交叉违约，Lova集团的几笔债券已经违约)，公司高层管理人员准时出席。

根据洛瓦集团的声明，民生银行表示可以制作一封电子邮件通知洛瓦集团参加债权人会议，但该洛瓦集团拒绝了债权人与他们沟通的要求，退出了会议。据债权人说，他们只在会场呆了大约5分钟。

记者获得的债权人会议记录显示，债权人会议提出的要求是:要求发行人为本期债券提供信用增级；要求发行人制定明确的还款计划，并告知发行人后续融资和采取各种方式救助企业；要求发行人披露其财务状况、对外担保、生产经营等情况。；要求发行人确定定期联系机制和确定联系人；要求发行人有序支付到期债券，并希望先到期的债券先支付；要求发行人部分偿还本期债券的本金；定期向相关债权人披露与企业偿付能力相关的信息，如引进的战略投资者。

至于洛瓦集团为何没有参加债权人会议，一位债权人表示，有市场传言称，在12月6日齐罗瓦集团短期融资券到期之前，该集团曾寻求民生银行的帮助，希望民生银行能够发放贷款，但民生银行拒绝了。12月20日，洛瓦集团党委书记颜路告诉《中国证券报》，该公司遭遇了金融机构的临时贷款撤出，但她表示，披露金融机构的名称不方便。她说，金融机构已经批准贷款，但暂时决定不放贷。然而，在12月21日的债权人会议上，民生银行的人表示，民生银行没有切断贷款。民生银行对整个企业只有6000万元的商业贷款敞口，不存在贷款削减的问题。

颜路表示，洛瓦集团将对债权人负责，洛瓦集团董事长胡克勤正在努力筹集资金。然而，这一声明似乎并不能让债权人放心。王选表示，自12月6日Zilova集团发行的短期证券违约以来，他一直蹲守在Lowa大厦A座，但一直无法与企业内部人士沟通。12月20日，洛瓦集团发布《关于实施“2017年第一期短期融资券”还款方案的通知》(17洛瓦科技cp001)，称洛瓦集团现有无担保房地产账面价值为59.3亿元。然而，公告并未指明59.3亿元房地产的详细清单。同一天，颜路表示，相关清单已发送给经纪公司(记者问是否是经纪公司作为主承销商，但颜路没有回答)，但两家承销商表示，他们没有收到相关资产清单。

上述公告表明，洛瓦集团打算引进拥有日化或(和)乳制品行业资产的战略投资者。此外，洛娃集团正在与政府沟通。对于报告中“洛瓦集团一直与相应的投资者和相关中介机构保持密切沟通，相应的债券持有人会议和相应的处置工作正在有序进行”的说法，王选表示不能接受。

12月20日晚，记者来到洛瓦大厦，多次试图采访洛瓦集团董事长胡克勤，了解公司的财务状况和偿还拖欠债务的具体情况。他说他在开会。

如何救助仁忠民营企业

继“踩雷”洛瓦集团之后，王选介绍说，他今年的奖金不见了，他可能被降级。

自2018年以来，信贷债务违约量近年来创下新高。评级机构东方金城在其最新报告中表示，今年11月份，信用债券市场的违约风险没有得到明显缓解。当月共发生23起违约事件，涉及16个违约主体，其中新增6个违约主体，仍处于年内高位。

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政治研究室副主任兼发言人孟伟在15日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他将对那些由于现金流紧张而拖欠债券、但符合优化升级经济结构方向的有发展前途的民营企业给予必要的资金支持和帮助。

在各种政策努力帮助民营企业的同时，值得帮助的民营企业如何才能真正得到帮助，健康发展？专业人士表示，除了注入资金帮助民营企业暂时度过难关外，修复民营企业与各金融机构之间的信任是民营企业长期发展的关键。为此，这也是民营企业改善公司治理的关键步骤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