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品牌的信誉 如今碎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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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洪滨

自泡沫经济破裂以来，一些日本企业为了生存，一再减少设备投资，解雇员工，包括一些技术工人，这将不可避免地导致产品质量下降。产品质量下降后，为了使产品顺利出厂，我们只能在质量检验上动脑筋。这不是一两个企业的特例，而是有共性的。

近年来，日本企业的日子不好过，欺诈事件不断，各种丑闻层出不穷。企业高管在新闻发布会上鞠躬道歉的场景频频出现，日本企业的声誉因此受到质疑，昔日“一流产品”的光环也大大消退。

自2015年以来，各类知名企业被媒体广泛曝光。2015年，东洋橡胶公司、东芝公司和旭化成公司因欺诈成为公众批评的对象；2016年，由于同样的问题，三菱汽车、东亚建筑工业和铃木汽车有限公司的声誉直线下降；2017年10月和11月，日产汽车公司、神户制钢厂、斯巴鲁汽车公司和三菱材料公司的欺诈丑闻相继曝光。今年2月，市民公司篡改产品测试数据的事件被揭露，随后东丽公司篡改轮胎增强剂测试数据的拙劣技术被揭露。之后，马自达汽车公司和雅马哈发动机公司被举报在汽车燃油效率测试中的不当行为，然后日立集团的子公司日立化学公司被调查违反显示材料和汽车零部件测试。我不知道下一个会是哪些公司。国际社会高喊“我不明白”，人们很困惑:日本企业怎么了？

如果只是偶尔发生一两个类似的情况，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毕竟，著名的欧美公司也有类似的问题。例如，德国的大众和奥迪分别篡改了排放软件。然而，这么多日本一流企业在很短的时间内几乎连续曝光丑闻，有些企业造假长达30多年，真是不可思议。更糟糕的是，在被媒体曝光后，涉案企业并没有变脸，而是在整顿中继续造假，以求蒙混过关。

面对国外产品的价格冲击，日本企业可以凭借其产品的优良品质保持市场份额。然而，在接连发生这样的丑闻之后，日本企业的产品形象已经崩溃。

在产品质量欺诈丑闻曝光之前，日本著名的汽车安全气囊生产公司高田在该领域占有很高的市场份额。然而，在美国因安全气囊破裂导致司机伤亡的案例频繁发生后，美国媒体从2014年起就一直关注着这家公司。之后，美国参议院举行了听证会，高田高管出席了听证会，受害者家属也作证。尽管该公司在听证会后召回了大量替代者，但这毫无用处，并不得不在去年6月申请破产。

自那以后，《金融时报》的电子版在去年10月25日发表了一篇评论，指出神户制钢厂的丑闻导致了日本的毁灭。这篇评论尖锐地指出，日本公司之所以一再出现产品欺诈丑闻，是因为这些公司从高管到普通员工都过于盲目和自信。出于竞争的需要，制定了高不可攀的质量标准，而这是根本无法实现的，所以消费者只能被欺诈所愚弄。这条假链涵盖了从生产到产品检验的所有环节。

东芝的问题不在于产品质量或测试数据欺诈，而在于利润数据造假。企业最高管理层设定的利润目标过高，实际上是不可能实现的，因此公司2008年至2014年的税前利润被注入高达2306亿日元，这使得数据看起来非常“光鲜”。尽管公司的员工，包括技术人员，都在尽最大努力提高公司的效率，但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却一直在互相争斗，甚至想出了做假账的馊主意，最终导致其子公司西屋公司(Westinghouse Company)于去年3月破产(西屋公司是一家著名的核电厂建设企业)，从而使东芝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损失。在这个过程中，东芝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欺诈链，这是完全有组织有计划的欺诈，甚至制定了专门的计划来对付监管部门。这一丑闻可以称得上是日本战后的龙头企业，而东芝的股票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恢复过。专家认为，公司退出市场只是时间问题。

汽车不是普通的商品，因为汽车的质量不仅关系到驾驶员的安全，也关系到其他车辆和行人的安全。因此，汽车出厂前的质量检验必须非常严格。然而，日产实际上让不合格的人员来负责检测，而有检测资质的专业人员却把证书交给不合格的人员，让他们愚弄客户，这种做法至少持续了10年。

面对外国企业的竞争压力，日本企业要想保持原有的质量标准，就不能降低成本，在竞争中将处于非常不利的地位。结果，他们对质量问题漠不关心。这就是神户制钢厂降低其规模和强度标准的原因。而且它的客户渴望降低购买价格，所以双方一拍即合。

自泡沫经济破裂以来，日本企业为了生存，一再减少设备投资，解雇员工，包括一些技术工人，这将不可避免地导致产品质量下降。产品质量下降后，为了使产品顺利出厂，我们只能在质量检验上动脑筋。这不是一两个企业的特例，而是有共性的。如果我们不能下定决心，采取根治刮骨的方法，似乎很难阻止这种趋势。

事情到此为止，但日本企业高管的想法是无法扭转的，一些高管根本不愿意承认这些问题。因为一旦承认，它就不能通过小的争斗来解决，企业必须被彻底改造，这很有可能导致企业彻底分崩离析。想想看，尼桑装了近30年，斯巴鲁装了30多年，神户制钢厂装了10多年。如今，这些系统的缺点早已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烂摊子。在这种情况下，谁能杀人？

(作者是著名的日本问题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