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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是曹禺诞辰110周年。在曹禺的剧作中,《日出》和《雷雨》的表演最多。但正如曹禺在《日出》中所说,如果有人问他:“你最喜欢哪一部,《日出》还是《雷雨》?”他肯定会回答:“日出”。原因是,“这让我最痛苦”。
首映式的争议
1937年2月,上海戏剧工作协会首次在上海卡尔登大剧院演出《日出》。由欧阳予倩执导,冯紫演陈白露,丁伯秀演方盛达。曹禺专程从南京赶来观看。《日出》的剧本由四幕组成:第一幕、第二幕和第四幕的场景都在繁华都市的一家酒店的华丽休息室里。只有第三幕的场景在三等妓院的下面。在这次演出中,欧阳予倩删掉了第三幕,这让曹禺很不满意。在随后的文章《如何写日出》中,曹禺说:“如果日出不表演,它就会被表演,第三幕无论如何都应该在那里。挖掘它相当于挖掘日出的心脏,让它悲惨地死去。如果由于某种原因,剧本必须被肢解以向观众揭露一些罪恶,那么就砍掉剩下的三幕……”
为什么欧阳予倩删除了第三幕?他在一篇文章中解释了几个原因:“日出比雷雨长,四幕剧有12万字。按照规定,完成表演需要五个多小时。好戏不怕长,但太长了。观众不仅容易疲劳,剧院也不会允许...《日出》的主角并不明显,但它有一条明显的主线...但是这个场景充满了山峰。还有一层。南方人在北方安装窑不容易...由于上述原因,他们不得不放弃第三幕。”作者认为欧阳予倩删除第三幕的主要原因是他认为《日出》的整个剧本不是很悲剧。当他排练这出戏时,他并不认为这是一出悲剧,所以他删除了第三幕,只是形式有点悲剧。早在1936年,巴金、金毅主编的《文姬月刊》连载《日出》之后,燕京大学西方文学系主任谢代克教授就对《日出》的第三幕提出了批评。舍迪克认为,“日出的主要缺点是结构不统一。第三幕只是一个插曲和插曲。如果它被删除,整出戏就不会有任何损失。”
虽然学术界对《日出》的第三幕有不同的看法,但曹禺最喜欢的还是第三幕。《日出》里面的剧本,只有第三幕是由曹禺的亲身经历写成的,它最贴近曹禺的内心:
为了写这出戏,我遭受了许多擦伤、伤害,甚至侮辱。我记得严冬的三九天。半夜,我等着两个吸毒成瘾的脏乞丐来教我唱几首歌。我预约了,答应给他们小费。我认为小费太多了。他们怀疑我是个侦探,所以没有来。我忍受着严寒,徘徊在一家“鸡毛店”寻找它们。“鸡毛店”是北方最简陋的客栈。住在那里的乞丐晚上租不起被子,所以他们只能睡在地下,用鸡毛和稻草盖着。似乎是因为我拜访得太勤,我被一个看起来像八分罪犯的彻头彻尾的英雄误解了。他突然张开手。那一次,我差点失明。我学到了一课。我知道,如果我将来再次进入这个地方,必须有人带路,我不必冒这样毫无意义的风险。所以我请我的客户介绍我自己,并去了“地球药房”和黑人三位一体人物“谈论友谊”...在这部35页的短剧中,我幸运地看到了许多奇怪的角色,其中一些给了我惊奇的眼神,一些给了我嘲笑,还有一些辱骂我。这些记忆有些是痛苦的,有些是荒谬的,我口袋里有一支铅笔和一张白纸,这是厚颜无耻和残酷的。一次又一次地经历许多快乐和不愉快的事实,并一字不差地写下来...(摘自曹禺《日出后记》)
日出和午夜
曹禺深入生活的底层,创作了《日出》的第三幕,感染了许多观众。但是《日出》最吸引人的部分是在第一幕、第二幕和第四幕。尤其是在第二幕和第四幕,潘粤婷和李世清的两部戏更是惊心动魄。
学术界对《日出》的第一幕、第二幕和第四幕有不同的看法。批评家说:“任何了解上海城市生活的人都认为它不真实,许多地方都接近于幻想。潘岳亭不是一个真正的上海城市流氓资本家,也不是一个道听途说和想象的人物。像银行秘书李世清和他的妻子这样的人并非没有个性,但恐怕他们在遇到这种情况时绝不会如此。对于像银行这样地方的职员来说,他们的生活是什么,他们的概念是什么,他们接触的社交圈是什么?恐怕曹先生并没有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就像认识桂露或周平一样。这只是一个证明技能的问题。无法克服创造性问题中的根本矛盾。”(张庚:《1936年的戏剧——活时代的活记录》)
曹禺在《日出》中描写的城市生活是真实的吗?像潘粤婷和李世清这样的人存在吗?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观点,但是智者有不同的观点。作者认为曹禺的第一幕、第二幕和第四幕可能是受到茅盾小说《子夜》的启发。茅盾的《子夜》出版于1933年,曹禺的《日出》出版于1936年。曹禺笔下的潘岳亭、、与《子夜》中的吴荪甫、涂、赵有许多相似之处。曹禺认为茅盾是一个伟人,对茅盾的《子夜》非常推崇。1937年6月11日,上海电声杂志发表了一则消息:曹禺开始着手将《子夜》搬上舞台,并成为自己的导演。1946年2月18日,中华全国文艺界上海分会举行集会,派老舍、曹禺到美国讲学。曹禺在集会上发表了讲话:“像茅盾的《子夜》和老舍的《骆驼祥子》,他们不敢吹嘘得太多。即使他们被列为外国一流作家,他们也不会感到羞耻……”1981年2月17日,曹禺在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对《日出》的剧组成员说:“我的戏剧的一个特点是时间不太具体。与不久前离开我们的敬爱的茅盾同志不同,他的《子夜》概括了一个非常广阔的人生,时间和地点都非常具体……”
茅盾的《子夜》对曹禺的《日出》创作起到了直接的示范作用,对《日出》的排练表演具有很大的参考价值。1956年,在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第一次排练《日出》之前,导演欧阳山尊要求每个演员都读《午夜》。
经过多次适应,
《日出》于1937年首演,直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每年都在各地上演:在国民党统治区,解放区和延安。1939年冬,邀请鲁迅艺术学院的领导同志到延安谈话,提出延安也要上演《日出》等国民党统治区作家的作品。也有人建议该剧应该由延安的一些好演员来演。1940年1月1日,《日出》在延安演出,八天内观众近万人。这是“五四”以来延安第一次上演优秀剧目。1945年在重庆谈判期间,毛泽东在周恩来的陪同下会见了重庆作家、导演和戏剧家。他坐在毛泽东旁边。毛泽东对曹禺说:“你就是曹禺!非常年轻!...春秋两季是照顾自己的好时候。据曹禺回忆:“那天,我是最幸福的人——坐在毛主席身边。”。毛主席的精神是伟大的,他由衷地微笑着和我们握手...毛主席告诉我,你还年轻,应该努力工作,为人民服务..."
1949年11月下旬,唐怀秋召集一批剧作家,以“中国旅游剧团”的名义在北京长安剧院演出《日出》。这是新中国成立后《日出》的首次演出。从1950年到1954年,《日出》没有演出记录。1956年,香港长城电影公司将《日出》搬上银幕,由夏梦和傅琪主演。这是《日出》第二次被拍成电影(第一次是在1938年,由岳枫导演的华新电影公司制作)。1955年,辽宁人民艺术剧院上演了《日出》。这是新中国成立后国营剧团首次演出《日出》。白翎扮演陈白露,陈怡扮演方达生。1956年9月21日,上海人民艺术剧院在上海艺术剧院上演了《日出》。演出阵容豪华:应云卫、曲白羽、吴宜芝、、凌、联合执导;夏天,白阳扮演,张飞扮演方,张乔治,,王扮演小角色,扮演。1956年11月1日,以曹禺为首的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在北京首都剧院上演了《日出》。由欧阳山尊执导,扮演,扮演方,方义德扮演潘粤婷,扮演,扮演,叶子扮演崔西,董兴伟扮演胡思。同一天,《北京日报》发表了文章《日出二十年》。正文前的一段附言:“导演第一次表演《日出》的是欧阳予倩。这一次,由北京人艺演出的《日出》的导演是欧阳山尊。在过去的20年里,父子两代艺术家导演了一部著名的戏剧。这也是一个艺术故事。”排练前,欧阳山尊用几十万字写了导演的《日出计划》。然而,当时北京人艺的演出受到当时社会思潮“左”的影响,未能准确表达剧本的内在含义。
1956年北京人艺上演的《日出》,将方作为剧中的理想人物。导演欧阳山尊在《日出导演计划》中写道:“在国民党反动派的黑暗统治下,不仅工人阶级更加悲惨,农民也更加饥寒交迫,城市小资产阶级的生活更加艰难。过高的税收增加了他们的负担。自由职业者、青年学生和知识分子在国民经济的所有部门都濒临破产,而且还处于失业、辍学和艰难的状态。他们的意识形态压迫在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因此他们寻找出路并走向革命是极其自然的。在这种情况下,方盛达说:“我们必须做点什么,我们必须和巴金作战!”他看到太阳迟早会照在地面上,他也预见到光会落在谁的身上...欧阳山尊对盛达这个人物的处理可能受到了当时“极左”思想的影响,这与曹禺的本意是相反的:
方不能代表《日出》中的理想形象,正如在《日出》中不是一个健康的女人一样。.....方达盛,一个永远活在“心中”的书呆子,整天思考和叹息,听到最后公众严肃工作的声音,突然欢呼,空喊着要做点什么,以为他救了自己的命。多么可笑和可怜的举动!我记得他说他想“影响”千年,千年笑着不理他。现在他的想象力又开始燃烧了。他想做些生意,改变世界,独立地召唤太阳。我们能轻易相信这个白痴吗?是千禧年,她知道太阳会升起,黑暗会留在身后。然而,她知道“太阳不是我们的”,于是叹了口气“睡了”。.....盛方达的确是个学者,他不能随心所欲,但太阳真的会是他的吗?谁相信他能在日出后承担重大责任,谁承认他是日出中的英雄?(曹禺:《日出》)
叶紫,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的演员,在1956年版的《日出》中扮演崔西。她对当时“左”的影响记忆犹新。根据叶紫的回忆:“那时,我的思想有点‘左’,我的表演是概念化的。我曾经问曹禺:“你的袁野写的是不是在影射日本帝国主义呢?”曹禺惊呆了,说:“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陈白露的两面
1981年,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用新的阵容重新安排了《日出》。导演刁光勤,扮演,扮演方。2月17日下午,曹禺观看了《日出》的排练,并与剧组的同志们进行了交谈。据严敏求回忆,“曹禺在建设中的小组会议上谈到陈白露时,强调了她知识分子的一面。曹禺还谈到了一件事。他说过去有一个大电影明星。一见到他,他兴奋地对他说:“万先生,我在您的《日出》中扮演了!”他幽默地说:“我想,这太可怕了!”导演刁光勤简单明了地对我说:“如果你给陈白露的知识分子看,你在这个角色上会成功一半。”。
1981年6月15日日出彩排。根据曹禺的叙述:“晚上在首都(剧院)看日出很好。剪裁合适,表演有分量,没有动作。舞台上有一个新演员,由刁光勤导演。拍一张集体照并交谈。北京的“仁义”青年演员谦虚进取,具有“仁义”风格。导演很干净,结局特别好。”
新中国成立后,除了近十年的“文化大革命”之外,《日出》由国内各剧种轮流上演,但唯一真正让曹禺满意的版本似乎是1981年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的重新布局。在1981年的重新布局中扮演陈白露的演员严敏求,于2018年3月5日在家中接受了作者的采访,并谈到了那一年《日出》的排练:
曹禺和刁光勤帮助我分析了陈白露的性格:陈白露有两面性。作为社会名流,她是次要的,而作为知识分子,她是主要的。陈白露是一个追求个性解放的单纯女人。她非常热爱生活,对爱情有着美好的幻想。然而,在“玩弄世界”的社会里,她无法摆脱现实的束缚,失去了尊严,无法解决自己的矛盾,最后自杀了。如果陈白露只是一只交际花,那么最终会有人偿还她的债务。陈白露没有被比尔杀死,她厌倦了“玩弄世界”。刁光勤的这一版《日出》集中描写了陈白露的各种矛盾和痛苦。在舞台前部设置阳台主要是为了突出陈白露。有三部戏剧,其中一部陈白露在落地窗前发现了霜花。那一刻,她又回到了天真活泼的竹韵和美丽的过去。第二个剧本是第四幕的开始。陈白露站在落地窗前。这件小事对陈白露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她下定决心不再玩了。一件小事的死亡是促使陈白露自杀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第三个剧本是和方之间的一次推心置腹的谈话。在整出戏的结尾,刁光勤做了一个新的处理:陈白露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前方。晨光洒在陈白露的脸上,她慢慢拉上窗帘。当只有一盏灯时,它停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变紧,房间里一片漆黑,夯锤大声地唱着。刁光勤又取消了方的戏。方达盛不一定要回来进行最后的营救。他已经知道他无能为力了。
搬到大银幕是成功的
曹禺偏爱《日出》。晚年,曹禺继续修改《日出》剧本。1981年8月3日,曹禺在北戴河度假。根据曹禺的记述:“晨雨永不停息,早餐在雨中。回到房子里,换上“日出”...午饭后我熬夜了,但我还是改了《日出》...晚上我又换了《日出》。然而,有几段俚语还没有写出来,在最近几天已经被遗忘了。”
1982年3月8日,曹禺给万芳和万桓写了一封信。信中写道:“你知道爸爸是最懒的写信人,现在你有时间再次修改旧版本的《日出》。似乎有一点进展。”1984年,应上海电影制片厂的邀请,曹禺与女儿万芳合作,亲自撰写《日出》,并改编成电影文学剧本。曹禺在1984年1月24日致朱红生的信中说:“这些天来,我们可以说是夜以继日地赶着《日出》的手稿。万芳和我为写这本书付出了相当大的努力。除了吃饭、睡觉和做绝对必要的事情之外,整个精神都放在写作上。.....这份手稿似乎需要一个非常称职的演员(当然,导演更重要,舞蹈优美,制作也很重要。)尤其是扮演陈白露的演员,这种草药对她写得相当认真……”《日出》已经在舞台上上演了很长时间,许多人物都“脸谱化”了,如古巴、胡俟和乔治。也就是潘粤婷、李世清等。,也很浅薄,没有个性。每个人都懒得去研究历史、环境、内心变化、线条和行为的意义。这出戏就像每天的炒饭,有点新鲜感,真想吃的心情也没了。”1984年5月25日,曹禺和万芳合著的电影文学剧本《日出》在《收获》杂志第三期发表。
1985年2月12日,曹禺在上海电影制片厂会见了《日出》剧组,并进行了座谈。导演于本正请曹禺谈谈他对改编剧本和剧中人物的看法。曹禺说:“这部电影很难改编,最终还是完成了。这部电影主要是基于陈白露,陈白露的戏剧也很重,但台词没有电影那么明显。因此,如果陈白露演得不好,整部电影也不会演好。”“整出戏都暴露在旧社会。我写陈白露是为了写知识分子受到的压迫。看完这部电影后,不能让人觉得陈白露又脏又落后。如果是这样,那将是一次失败。因此,必须掌握适当的字符限制。”
1985年,为曹禺倾注了大量心血的电影《日出》完成并赢得了广泛的赞誉。
电影《日出》的巨大成功使更多的人理解了曹禺的著名戏剧。但是电影《日出》和戏剧《日出》大不相同。曹禺在给田的信中说:“这是两回事,虽然主题是一样的。有些人不同意这种改变,但我认为这部电影是为更多的人,所以它是这样改变的。但这不是演讲脚本中的日出。我仍然相信剧本《日出》(尤其是《陈白露》)是准确的,也相对站得住脚的,尽管有太多的“挤进”事件……
曹禺于1996年12月13日因病去世。四年后,2000年8月,北京人民艺术剧院重新安排了《日出》。当导演任明重新安排时,他融入了许多现代观点和元素,并将《日出》第一、第二和第四幕的故事背景转移到了现代城市。舞台很壮观,道具和音乐很现代:手机、笔记本电脑、电视、雷米·马丁广告和迪斯科。第三幕的场景可以追溯到20世纪20年代和30年代,有黑白背景和道具。在2000年新版《日出》中扮演潘粤婷的演员谷玮告诉作者:“任明新版《日出》有争议。我排练时有不同的意见。然而,出于对整个排练的责任,我尊重导演的意图,基本上不表达我的立场。当任明在2010年重新安排《日出》时,他又回到了老版本
为什么演出不如《雷雨》
在曹禺的剧作中,《日出》和《雷雨》是最受欢迎的表演,但《日出》远不如《雷雨》。原因是什么?为此,笔者请教了戏剧评论家童。佟先生说:“我想可能是因为《雷雨》是曹禺的剧作中情节最丰富、戏剧效果最强的一部,也是唯一一部由外国剧团演出的(中国)戏剧。”北京人艺导演谷玮在家中接受笔者采访时也谈到了这个问题:“日出不能演《雷雨》,主要是因为剧本。从剧本来看,曹禺的最佳剧本是《雷雨》,而《日出》不能与《雷雨》相提并论。一部戏剧是否有生命力取决于剧本。”《日出》不能演《雷雨》。另一个原因是包括北京民间艺术团在内的国家戏剧团缺少扮演陈白露的演员。我们没有这么大的青衣。”
北京人民艺术剧院院长任明也表达了对“陈白露”演员稀缺的同样看法。
2018年,王导演的话剧《日出》在中央话剧团上演。在这部戏的结尾,由陈数扮演的陈白露吃了安眠药,并说了一句名言:“太阳升起,黑暗留下。但是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觉了。”在此之前,有一段独白是在原著中找不到的:“我睡了一整夜,但我醒来后做了个梦,好像我12或13岁了,独自在森林里游泳。当然,有树,有花,有阳光从树梢上落下来,甚至听着各种美丽的鸟鸣,闻着青草的香味……”这是1982年12月11日曹禺给巴金的信中的一段话。童明道先生说:“这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陈白露。它真的很美,令人心碎。”(杨清华)
标题:为什么曹禺的话剧《日出》没有《雷雨》演得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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