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一个工业大国不能没有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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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30日，北京北站。随着世界上第一辆涂有“龙凤”字样的自动驾驶高速列车缓缓发车，京张高速铁路正式通车。同月，中国有十多条新的高铁线路投入运营，这让世界再次看到了中国工业的奇迹。

此前，2019年10月，中国工人出版社出版的小说《高铁见证》在两个月内出版重印7次，发行量超过6万册。这是中国高速铁路首次进入小说写作的视野。

中国文学与中国高铁的“共同成就”令人欣慰。我很高兴，但我有些遗憾。大型飞机、超级电网、核工业、超高压制造、重型设备制造...在中国从一个工业强国到一个工业强国的旅程中，有太多的工业奇迹，但是很少有人能像高铁一样赢得文学上的青睐。在最近举行的“高铁见证”研讨会上，专家们也普遍认为中国文学领域的工业文学太单薄，面对辉煌的工业成就，文学往往处于失语状态。

1工业文学作品总量少，精品少

已故女作家曹明被一些评论家称为“中国工业文学的先驱”。她一生中有30多部作品，其中90%以上是工业题材。新中国成立前，她创作了大量反映工人生产生活的文学作品，如《缫丝女工的错误》和《原动力》。

1949年，第一次全国文学大会提出了“工业主题”的概念，鼓励作家们写更多关于充满活力的工业建筑生活。1957年，随着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完成，飞机和汽车等工业从无到有地建立起来。新中国成立初期，工业题材的文学创作迎来了第一次高潮，出现了周立波的《热金属的流动》、萧军的《五月的矿山》、艾芜的《百炼钢》、白朗的《为了美好的明天》、唐可心的《车间里的春天》等作品。

改革开放后，蒋子龙的《乔厂长上任记》使工业文学成为新的火焰，张洁的《沉重的翅膀》、柯云路的《三千万》等工业作品相继问世。但紧接着，工业题材的文学创作很快陷入了沉寂，尤其是21世纪以来，中国工业领域的变化一直在涌动，并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除了少数报告文学作品，许多作家都失语了。文学评论家周·甚至说:“多年来，我们对工业主题的忽视、对工人形象塑造的软弱以及对国企改革阵痛的视而不见，已经到了令人无法忍受的地步。”。

中国工人出版社总经理董宽也证实了工业文学作品的稀缺。他坦率地说，“中国工人出版社每年出版200多种书籍，但关于工业题材的文学作品很少，2019年大约有10种，其他年份不到这个数字的三分之一”。总量少，精品少。记者查阅了第十届茅盾文学奖的获奖作品，发现其中有许多农村题材、城市题材、历史题材和战争题材，但工业题材很可能只有20世纪80年代出版的《沉重的翅膀》。

沉重的翅膀图片

专业作家不愿意写作，而非专业作家写不好

很少有工业题材的文学作品，尤其是优秀作品。董宽认为其中一个原因是“职业作家，尤其是著名作家，避重就轻”。事实确实如此。《乔厂长上任记》后的蒋子龙和《沉重的翅膀》后的张洁几乎从未涉足工业文学创作。

看来董事会不能完全击中作者。有成千上万个行业类别，每一个都有很强的专业性。如果你想写好工业题材的文学作品，作家必须对相关行业有特殊的了解，并有一定的专业知识储备，否则很难写好。即使你不情愿地写它们，在业内人士的眼里也会充满错误。蒋子龙曾形容许多作家面对工业，“就像刘奶奶走进大观园”，“聪明人绕过工业去寻找灵感和激情”。然而，数量多、质量高的农村农业文学，在很大程度上与莫言、陈、、路遥、韩少功等具有农村生活经验、对农民非常熟悉的作家有关。

专业作家的缺席，描述行业和描述工人的负担，自然落在非专业作家身上。这些非专业作家大多是相关行业的从业者，有自己的日常工作。他们以对文学的热情和对他们行业的理解来创作工业文学。例如，《高铁见证》的小编辑孟广顺，现任中铁二十二局集团有限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长辛店》的小编辑黄建东和杨忠华原本是工人；《国家荣誉》的编辑邓勇、赛文德和陈雷都是中铁二十局的工作人员。

“高铁见证”图片

文学作品不仅要源于生活，而且要高于生活。中国作家协会创作研究部副主任李超全指出，大多数非职业作家的工业文学作品多为纪实，较少涉及文学，尤其是在人物的想象和心理描写方面。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常务副会长李秉银甚至指出，如果不小心，带有工业主题的文学作品将被写进工程报告和大事记，这是枯燥乏味的。在研讨会上，当谈到“高铁证词”的缺陷时，专家们的普遍感觉是它太“现实”，不够柔和。

“由于行业知识的限制，专业作家无法进入，非专业作家因缺乏文学技能而无法走出。”董宽说:“这一切导致当前工业文学作品质量低下，出版社不愿出版，书店不愿出售，读者不愿阅读，进入恶性循环。”

“乔厂长上任”书影资料图片

好事经常发生，作家应该深入钻研。

《小说选》的导演顾建平提到了加拿大作家亚瑟·海莉和他的代表作《大酒店》。亚瑟·哈利既不是酒店业的从业者，也从未涉足航空业。在写每一部作品之前，他必须做大量的社会研究和广泛收集资料。据说《大酒店》出版后，它已经成为酒店管理专业学生的必修教材，这说明它有多专业。亚瑟.海莉的作品也很文学和艺术。采访三年后，亚瑟·海莉没有像我们的一些作家那样，对航运企业从历史到现状做全面的介绍。相反，他在《航运空港口》中写了一个劫持的故事，抓住了人物的命运和关键情节，找到了一个良好的起点，极大地提高了作品的文学水平。

因此，无论是职业作家还是非职业作家，工业文学的专业性和文学性都不应该成为他创作的障碍。关键是要用他的心和感情去真正进入和深入。

与此同时，工业文学创作的优势也频频出现。工业和信息化部工业文化发展中心、中国企业联合会企业文化建设委员会等单位连续两年举办中国工业文学大赛，并推出部分作品，提升了创作氛围。中华全国总工会教育司和中国工人出版社联合发起了面向工业文学新时代工人的文学出版支持项目征集活动，旨在支持和鼓励作家深入工厂企业和生产一线，培养一批工人文学创作骨干。中国工人出版社设立了200万元的出版扶持专项资金，每年支持出版约15部工业作品和工人作家作品，充分发挥工会的组织优势，向全国10多万职工书店发行。(记者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