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债危机十年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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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过去，欧洲债务危机爆发已经十年了。

用成千上万个词来回顾欧洲债务危机是困难的。笔者在此仅回顾一点，即欧洲债务危机十年间美国人与欧洲人的比较。

市场经济模式和银行经济模式

首先，欧洲债务危机的根源仍然是美国人造成的，欧洲人应该承担责任。事实上，这种说法并不新鲜，而且它早就存在了。为什么美国制造的如此大规模的全球金融危机让欧洲人在欧洲受苦？

就银行和市场而言，美国是典型的市场经济，而欧洲是典型的银行经济。由于美国将几乎没有质押能力的次级贷款打包成各种衍生金融产品并推向金融市场，这无疑在市场上埋下了定时炸弹，将在某个时候引发美国人所说的次贷危机。

这种危机很容易发生在以市场为基础的经济模式的国家，比如美国。然而，在以银行为基础的经济模式的国家，如法国和其他欧盟成员国，这并不容易实现。那么，为什么起源于美国的金融危机在欧洲迅速蔓延，并演变成持续时间比美国长得多的欧洲债务危机呢？

事实上，原因不难理解，因为金融的全球化和传染。首先，像其他行业一样，金融业已经成为一个全球性行业，在时间上领先于大多数其他行业。在受监管的经济中，金融无疑是实体经济的助推器和燃料。创业的第一步是筹集资金，而市场融资或银行贷款作为金融业的重要起点，可以解决提供资金的迫切需要。

其次，作为一个行业，金融已经摆脱了最初简单的提供资金的概念，成为一个渗透到实体经济各个角落的整体行业。如果我们深入分析大企业股权背后的构成，今天的金融业实际上控制着许多看似风光旖旎的大行业。正是金融的两大特征，即全球化和传染，使得最初在北美爆发的次贷危机迅速蔓延到欧洲大陆。

然而，欧美的经济模式，即市场型经济模式和银行型经济模式，刚刚成为小荷，小荷已经迷失了方向。换句话说，正如市场给美国经济带来巨大的活力和创造力一样，银行也给欧洲大陆带来金融稳定和可靠的信贷。然而，在全球危机这样一个特殊时期，以银行为基础的经济模式已经成为欧洲国家快速应对金融政策的绊脚石。更加稳定但灵活性较低的金融机制使得欧洲国家难以应对欧洲债务危机。

基于两种不同金融体系的两种不同经济模式的欧洲和美国，在应对全球金融危机中赢了又输了。最后，美国人成功地将美国人制造的全球金融危机推回了欧洲。

欧洲人的集体主义和美国人的泻药

在经历了欧洲债务危机的整个过程之后，给作者留下深刻印象的是欧洲人在面对欧洲债务危机时所表现出的集体主义精神。当时，欧洲联盟的27个国家(现在是欧洲联盟的28个国家)面临着欧洲联盟成立后前所未有的欧洲债务危机。虽然各国之间，特别是北欧和南欧之间存在许多矛盾，但他们能够搁置争议，把大局放在第一位，启动了一个相当有效的救援计划。

事实上，欧洲所谓的南北争端只不过是一种形式，而贫穷和财富才是实质，也就是欧洲富国和穷国之间的斗争。欧盟成员国之间存在高度的异质性，这实际上是欧盟成立之初埋下的祸根，也是美国次贷危机在大西洋彼岸(600558)蔓延和爆发的根源。

但无论如何，不管是富国还是穷国，20多个国家都和欧盟绑在了同一条船上。尽管欧洲以外的德国人、法国人和英国人对希腊人有很多抱怨，但以德国为首的北欧国家最终还是帮助了南欧国家。数百亿欧元的救助资金对德国、法国和其他不富裕的国家来说确实是一个大数目。北欧国家对南欧国家的慷慨实际上是欧盟集体主义精神的最好诠释。

据说，新大陆的美国人(000997)作为旧大陆欧洲人的表亲，与旧大陆欧洲人有着共同的价值观，甚至欧洲和美国也构成了当今世界上最强大的西方阵营。鉴于欧洲人深陷欧洲债务危机，美国人应该出手相救。事实上，美国人似乎不希望国际金融机构拨款帮助希腊。

对此，笔者在与南京大学历史学院教授陈的一次研讨会上谈到此事时，生动地用了一个比喻，说美国对欧洲使用了一对泻药，这只能使欧洲人元气大伤，却不想让欧洲人筋骨受损。

在东方、欧洲和美国实施量化宽松政策需要两天时间

与欧洲和美国在同一次危机中相比，仍然有一个很大的反差，那就是，尽管大西洋两岸都采取量化宽松政策，但效果却大相径庭。根据美联储设定的三个标准(国内生产总值、通货膨胀和就业)，美联储相继推出了多项量化宽松政策。最初的效果并不明显，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效果越来越明显，这不仅有效地促进了美国整体经济的复苏，而且改善了三项指标，进而促进了从经济复苏到经济增长。

但是为什么同样的宽松政策在美国有效，而在欧洲无效呢？事实上，原因不难理解，也就是上面提到的欧美不同的经济模式，美国是典型的市场型经济模式，而欧洲是典型的银行型经济模式。尽管量化宽松(qe)一句话无法实现，但其关键在于向市场注入流动性，将资金转移到真正需要的实体经济中，并避免直接货币过度的副作用。

英美文化国家实行基于市场的经济模式，即企业的融资主要依靠各种金融市场。在这种环境下，量化宽松政策就像鸭子下水。另一方面，欧洲国家追求基于银行的经济模式，即企业的融资主要依赖于从银行获得信贷。尽管欧洲央行多次将利率调整到负值，即负利率政策，但理论上认为欧洲央行的负利率和美联储的量化宽松应该有相同的目标。然而，由于欧美不同的经济模式，以及不同的文化、社会环境甚至企业的融资习惯，欧洲央行的许多努力最终收效甚微。

首先，所谓的负利率政策，即欧洲央行只对各国央行实施的负利率政策，并不是直接针对急需资金的国家的实体经济。因此，欧洲央行的流动性只注入到每个国家的央行层面。

其次，尽管欧盟有统一的政治，但它没有统一的财政。因此，在各国央行之后，这些巨额资金并没有像欧洲央行预先设定的那样，贷给真正需要注资的欧盟中小企业和小微企业。相反，这种资金的绝大部分仍然贷给欧盟的许多大企业和跨国企业。

事实上，各国央行的做法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收回投资是他们最关心的，当然也是那些不缺钱的巨无霸企业能够保证还款。中小企业，特别是小微企业，由于大多数没有质押资产，一旦管理不善，必然会失去所有贷款。因此，尽管欧洲人采用了美联储的量化宽松政策，但很明显，就效力而言，欧洲和美国是两码事。

随后，美国率先走出危机，不仅实现了经济复苏，而且与美国等大规模发达经济体相比，取得了显著的经济增长，其中美联储的量化宽松政策是不可或缺的。欧盟的欧债危机和一些欧盟成员国的银行危机，虽然比美国晚几年走出困境，但最终实现了经济复苏。当然，欧洲和美国的经济增长率并不显著，平均值也没有达到创造就业的门槛。在我看来，欧盟首先应该感谢的不是欧洲央行的负收益政策，而是经济周期趋势和奥朗德总统大力推动的减税政策。

总之，美国人制造的全球金融危机让欧洲人饱受欧洲债务危机之苦。面对欧洲债务危机，欧洲人表现出的集体主义与美国人为他们的欧洲堂兄弟服用的泻药形成了鲜明对比。然而，美国和欧洲版本的量化宽松政策不仅反映了两大经济体在经济模式选择上的差异，也反映了社会、文化和融资习惯的差异。

十年之内，作为中国人，我们应该吸取美国次贷危机、全球金融危机和欧洲欧债危机的教训，提前防范当前和未来的经济建设。